写下这些文字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落着,像极了某个被风吹散的黄昏里,我突然想抓住的那些碎片——它们大多没什么逻辑,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偏执,却偏偏在某个瞬间烫过心脏。这大概就是这本散文集的模样,是我写给自己的树洞,也是不小心摊开在陌生人面前的、没头没尾的絮语。

我从不觉得文字必须承载什么“意义”。就像清晨路过巷口闻到的油条香,未必需要分析油温与面粉的比例,它只是让胃暖了一下;就像深夜突然哼起的跑调老歌,忘了歌词也没关系,调子本身就裹着某段时光的温度。这里的文字,有的是对着猫说话时忽然冒出来的傻念头,有的是等红灯时看见路人背影生出的无端感慨,还有的,不过是把心里拧成疙瘩的情绪,拆成了一句句没头没脑的话。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胡说八道”,可哪有什么真正的“胡说”呢?每一笔落下时,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是真的,胸腔里翻涌的那点情绪是真的,哪怕是对着一朵花抱怨天气的幼稚,也是某个瞬间最诚实的自己。我写雨时未必想讲气候,写蝉鸣时未必懂季节流转,只是雨落下来时,突然想起某年夏天被打湿的衬衫;蝉声响起时,忽然怀念起老槐树下摇着蒲扇的外公——这些碎片式的联想,像散落的星星,未必能连成星座,却在落笔时照亮了当时的心境。

所以啊,这不是一本“正经”的散文集,没有宏大的主题,没有精巧的结构,甚至懒得去修饰那些略显粗糙的情绪。它更像一个人在深夜的房间里,对着空气絮絮叨叨:说给风听,说给月亮听,说给偶然翻开书页的你听。如果你读着读着,忽然觉得某句话像极了自己某个瞬间的念头,那便是这“自言自语”最好的回声了。

毕竟,表达本身就无需逻辑。就像风会吹过树梢,河水会绕过石头,我们天生就有对着世界嘟囔的权利——管它是不是“胡说八道”呢,能把心里那点滚烫的、模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变成纸上的墨迹,就已经是对自己最温柔的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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