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这座梵典宫里,有着中国规模最大的梵藏古籍写本私家珍藏
最近在上海举行的“梵典宫珍藏贝叶经艺术展”,向世人撩开了梵典宫珍藏古籍的神秘一角。梵典宫创始人、收藏家顾清收藏有目前上海规模最大的一批古籍经书写本,这不仅填补了上海作为海纳百川国际文化大都市的重要一环,对学界而言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一场邂逅:规模最大古籍经文写本落户上海
经过数百上千年的漂泊,这批珍贵的古籍文献能够落户上海,透着收藏家的智慧,也是一份情缘。梵典古籍文献研究中心副主任王宣力告诉记者,一切都源于本世纪初叶的那场邂逅。当时顾清先生偶然得知一部蓝靛纸金汁《般若十万颂》古籍将在海外市场上拍。此古籍本为欧坚曲林地区(今属尼泊尔)维色曲林寺的旧藏。更难能可贵的是,这《般若十万颂》由800多年前的藏文大书法家琼布白觉亲笔书写。
(纯金片、纯银片法舍利经函公元16-18世纪)
作为公元10世纪末至11世纪的藏文大书法家,琼布玉赤及琼布白觉师徒通过自身非凡的书法造诣和弟子传人的发展完善,创制了著名的藏文“琼体”。“琼体”在藏文书法体例中沿用至今,被誉为是藏文乌坚字体写法中最为完善的字体。
据西藏大学藏文古籍研究所所长西热桑布教授考证,这部蓝靛纸金汁《般若十万颂》经书写于公元12世纪前,其既为当时王室御供的佛教圣物,又是迄今很罕见的琼体书法之早期真迹,对于藏文书法史的重要性如同汉文书法史上王羲之、王献之等书体开创者真迹的重要程度一样,其文献价值、历史价值与文物价值无法估量,难得一见。
(摩诃迦旃延尊者著巴利语《文法典》贝叶经公元18世纪)
顾清先生自幼深受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常年关注中国书画的存续流传,并收藏有大量传统汉文书法古籍和国画真迹。藏文化作为中华文化大家庭的重要一员,其书法历史亦十分悠久,传世古籍写本精品也常年受到世界各地收藏家的关注与重视。这部藏文“琼体”开拓者的真迹《般若十万颂》写本自然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他迅速组织团队,远赴重洋考察研究参拍。经过激烈的竞争,最终将这部重要的藏文典籍迎回中国。
王宣力说,由《般若十万颂》而起,顾清先生开始对藏文典籍存世状况持续关注。经过细致考察和缜密研究后他发现,除了琼布白觉真迹外,还有大量的藏文化经典古籍以及喜马拉雅山南麓地区的古老写本文献失散海外,这无疑是一个遗憾。于是顾清先生又斥巨资将其悉数迎请回中国。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整理和研究这批古籍,顾清在上海亲自擘画蓝图,主持筹建了“梵典宫”,专事此项重大工程。
(金泥、银泥错写蓝靛纸《般若二万五千颂》公元15世纪)
经过近10年的不断补充和完善,目前“梵典宫”的古籍收藏已经达到了1000多函,3000多部的庞大规模,古籍页片数目超过了40万页。这对中华文明乃至世界文化而言,都是一笔惊人的宝贵财富。顾清先生告诉记者,无论是他最早关注收藏的汉文古籍书画,还是藏于“梵典宫”的这批藏文、梵文和巴利文典籍,都是中华文明和世界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研究书法艺术,研究历史、宗教哲学乃至民俗学、医学,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他珍视这笔宝贵财富,未来也将守护好并研究好这批人类遗产。
一份情缘:贝叶经首次亮相上海
据悉,自成立以来,“梵典宫”与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中国藏学研究中心、西藏大学、复旦大学、日本高野山大学、尼泊尔莲花大学等高校院所和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共同组织召开了2届国际学术论坛、30余场专题会议研究探讨梵典宫所藏的珍贵古籍文献,并与其中多家单位共建了研究基地,展开全方位的学术合作。经过近10年的整理和研究,梵典宫的顾问专家和研究团队撰写了数十篇与馆藏文献相关的学术论文,整理发现了夏拉达文字抄写在桦树皮之上的月称菩萨所著《密集根本续灯作明论》、关于巴利语语法规则的《咖咤亚那文法典》贝叶经、嘎瓦百慈大师翻译的原版十六函本《般若十万颂》抄本等多部绝世罕见的古籍,并分别立项研究。
(《摩根德耶往世书》贝叶经公元1295年)
上海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具有海纳百川、百花齐放的城市特质,饱含文化的多元性和丰富性的禀赋。可以说,“梵典宫”的收藏和研究,正填补了上海学界研究的一些空白,对于相关学术领域的探索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也就在“梵典宫”古籍研究初见成果之时,顾清先生决定拿出30部珍贵典藏参展。
这些展品代表了“梵典宫”3000多部古籍比较有特色的部分。当然,最引人关注的还是多部贝叶经在上海的首次亮相。王宣力向记者介绍,“贝叶经”即用贝叶写成的经典,相传发源于距今约二千多年前的古印度,是当时造纸术并不发达条件下抄写文献的主要形式。“贝叶”,全称为“贝多罗叶”,通常取材于棕榈科植物的叶片。在中国西藏地区一些古老的寺庙保存有距今上千年历史的贝叶经,云南的傣族地区许多佛寺亦保存着大量不同的贝叶佛经,但历史年代普遍较新。
(藏文大书法家、琼体字的开拓者——琼布白觉大师亲笔手抄金汁蓝靛纸《般若十万颂》真迹公元12世纪)
顾清先生告诉记者,由于梵典宫珍藏古籍的数量太过庞大,以自身之力进行整理、研究和保护仍显得杯水车薪,期望能得到社会各界更多地关注和支持,为这批人类珍贵的文化遗产作出更大的贡献。(学 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