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酒,我就记起了郑老酒的酒。”每当看到摘要酒,我就想起父亲喝酒时脸庞上洋溢着的满足笑容,以及父亲提到的“郑老酒”。
在上个世纪那段困苦的岁月,父亲扛着一家六口人的生活重任,每日除了在几块地里劳作,便是去郑老酒的酒坊干些杂活,换取一点微薄收入,以供补贴家用。郑老酒的酒坊三四天才出一锅酒,每次出酒,醇厚的酒香味就飘满附近的山坡院落,正在干活的人闻到,往往会舔着嘴唇,朝酒坊方向投去羡慕的眼光。父亲原本不喝酒,自从在酒坊干活后,偶尔会喝到一杯“试喝酒”,算是对干活人的奖赏,渐渐父亲就嗜好上了,但他严格遵守酒坊规矩,从不私自偷喝。当然,父亲嗜好酒,另一个原因则是日子的困苦,喝酒能让他暂时得到一种放松。
八十年代末,郑老酒年老体弱,无法再酿酒,就把酒坊交给了儿子打理。父亲也再没在酒坊干活了。郑老酒过世后,酒坊仍旧打着“郑老酒”的招牌,生意一年好过一年,直到被曝出酒掺假之后,酒坊就慢慢走下坡路了。
父亲常常感叹,子承父业,应该发扬光大啊,怎么会干出做假酒这样有辱祖先的勾当呢?父亲因此好些年没怎么喝酒,不是改掉了爱好,而是市场上卖的酒都不正宗,很难合父亲的口味。
在我成长的路途上,父亲给了我很多教诲,他常常在吃饭的时候,端着酒杯发表一段演讲。
“你瞧这酒,有酒的香味,就像放屁,臭一下就算了。为啥不多臭一会。味道也不不对。勉强叫它酒吧。”
母亲在一旁抵他一句,“酒不好,就别喝了,还能省几个钱呢。”
父亲愣愣眼,叹口气说,“不喝就不喝。”同时看向我,告诫我不能像XXX,砸了父辈招牌,做人要诚实,不能辱没门风。
没过几天,父亲又开始在饭桌上喝酒,批评酒的劣质,怀念以前的酒。
踏上社会工作后,我用工资给父亲买酒,父亲高兴收下,却对喝酒依然冷嘲热讽,他总认为生活条件好了,酒的品质却不如从前,再也喝不到满意的酒了。对此,我也毫无办法。
直到参加了一个采风活动,我认识了摘要酒。因我未继承父亲的嗜好,平时只是偶尔喝喝,对酒的辨识有限,所以喝摘要酒,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再说,有人送酒,何乐不为。
周末回老家,将摘要酒送给父亲。父亲问我酒花了多少钱,我说是别人送的。父亲就没多问了。
晚饭时,父亲提出平时喝的酒,母亲就训他,说今天就喝儿子送的酒。父亲拗不过母亲,就打开摘要酒。我看得出来父亲不太高兴,他对这酒不当回事儿。
“哎,这酒这酒,这味儿这味儿……”
没想到,父亲刚喝一口,整个人就变了,咂巴着嘴,眼睛瞪着,然后整一杯喝下去,发出一串长长叹息,好像戏曲唱段末尾久久不散的余音。
接着父亲喝了好几杯,还把鼻子凑到酒瓶口,嗅了又嗅。
我和母亲都奇怪父亲的表现,父亲放下酒杯,开心的笑了笑,告诉我们。
“这酒,叫摘要酒吧,嗯,郑老酒就像这摘要酒,这酒正宗啊,这酒,我终于喝到了……”父亲再次发出感叹,脸上挡不住地欢喜。
这一二十年来,母亲从未见父亲喝酒如此情绪高涨,好像魔怔了一般,于是也倒上一杯摘要酒来喝。
母亲喝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说她十年没喝过酒了,一喝嗓子受不了,喝了觉得父亲的话在理,年轻时母亲曾喝过酒坊的酒,知道那个味儿。
也许是受到了父母的感染,我也倒了一杯,慢慢品尝。酒的香顺着鼻尖蔓延,挺像某种浓郁的花香,酒水入口温润,特有的酒曲香顺着喉咙下滑,不辣喉,唇齿间自带醇厚的酒香,令人生起一种甜美的滋味感。
这让我疑惑与惊讶,之前采风那会儿,我就喝过几杯摘要酒,怎么没觉出摘要酒的与众不同呢?我将疑惑告诉父亲,希望嗜酒懂酒的父亲给予我启示。
父亲昂着头说:酒和交朋友一样,有的人刚认识就觉得不太喜欢,不想跟他来往,但又不想直接拒绝,某个特殊情况,突然就觉得那个人竟然很值得结交。
父亲还反思道:以前总觉得现在的酒都掺假,不正宗,非常偏见,这不,摘要酒就是好酒,对得起正宗二字。这和做人一样,我们要对得起人这个字,人嘛,头顶天,两只脚踏地,无愧这天这地。
听着父亲即兴的教诲言论,我深深受益。父亲摆脱了对酒的偏执,以及发出爽朗的笑声,更加让我觉得安心。这份功劳,仅仅是那一瓶摘要酒带来的。
尽管时过境迁,那份温情却长存不息。我想,平凡的生活,不就像酒一样么,酒能长久弥香,自有内涵,人呢,在嘈嘈杂杂,在磕磕绊绊,在寻寻觅觅中抱持着希望,坚守着本真。而摘要酒,或许就是那个希望、那个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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