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国科学技术部在官方网站发布《脑机接口研究伦理指引》（以下简称“《指引》”），旨在指导脑机接口研究合规开展，防范研究与技术应用过程中的科技伦理风险。这是中国首次专门编制关于脑机接口研究的伦理指引文件。

如何定义医学伦理？如何确保脑机接口研究和应用符合伦理规范？面对当下科学技术与生物医疗高速发展的今天，如何保障生命权益？医学领域法律专家、北京医院伦理委员会委员赵亚光先生将为我们解答。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伴随产生的伦理问题成为全世界面临的共同挑战。为促进脑机接口、人—非人动物嵌合体等领域的规范研究，国家科技伦理委员会人工智能伦理分委员会研究编制了《脑机接口研究伦理指引》，防范脑机接口研究与技术应用过程中的科技伦理风险，指导科学研究合规开展。”赵亚光指出，“特别是涉及以人为研究参与者的科技活动，一定要保持高度敏感，保障受试者的生命健康权益，绝不可迈过红线。”

赵亚光谈到，以人作为受试者的医学研究旨在获得可以被普遍化的医学知识、临床诊治方法和医学治疗手段，更好地满足公众的医疗健康需求。但医学伦理是医疗卫生实践和医学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的重要道德问题，医学科技与道德的伦理冲突早就存在，而伦理委员会的宗旨就是保护研究受试者的权利和福祉，对所有以人作为受试者的临床医学和健康研究项目进行事先的审查、提出修改要求、是否批准，对进行中项目的跟踪复审，对研究在科学、伦理和规范方面是否符合国际和国内相关规范和指南发挥监督作用。

脑机接口（Brain－computerinterfaces，BCIs）是各国重点布局的前沿技术之一，随着相关研究的逐渐增多和产品的日趋成熟，脑机接口研究的伦理问题开始受到关注。赵亚光称，《指引》的发布适时的为该领域的科技伦理审查做出了规定，作为新兴技术，脑机接口的伦理审查非常严格，但由于相关概念尚不普及，研究经常在审查时遇到阻碍。《指引》对脑机接口技术中的术语和技术分类做了明确的界定与划分，澄清了伦理审查工作中可能遇到的概念模糊。

指引强调，开展脑机接口研究需符合我国相关法律法规规定，遵循国际公认的伦理准则，以及科学共同体达成的专业共识和技术规范。赵亚光提到，脑机接口研究首先面临的伦理风险在于对参与者生物信息的采集，因此脑机接口研究应尊重被试者的知情权和个人尊严，尊重其自主决策权，最大限度保障人脑在结构功能和精神意识上的完整性。

赵亚光称，早在2023年9月，国家科技部就会同教育部、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卫生健康委等10个部门最新印发了《科技伦理审查办法（试行）》，进一步地规范了我国科学研究、技术开发等科技活动的科技伦理审查工作，因此可以把《脑机接口研究伦理指引》看作《科技伦理审查办法（试行）》的细化落实。

“近年来，基因编辑技术、人工智能技术、辅助生殖技术等前沿科技迅猛发展，在给人类带来福祉的同时，也不断挑战人类的伦理底线和价值尺度。国家也高度重视科技伦理治理，《民法典》、《生物安全法》等与伦理治理相关的法律法规相继密集发布。”赵亚光提出，“展望人类未来医学技术发展的同时，也要完善相关制度和法律供给、搭建科技伦理委员会管理体系、加强伦理管理高水平人才队伍建设，发展的同时也要具有人性的温度”。（文：辛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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